他总会想到那时候的场景,然后人们便会看见那个正板着脸追人的侍卫,嘴角泛起一丝微笑。派出去的侍卫来报,齐王没有进宫。小皇帝突然遇刺,灯会上一团糟,不过还好已经送回宫了。孟小侯爷派到街上闹事的人都抓起来了,官兵调动顺利,现下灯会已经又是一片祥和。今儿晚上的任务总体来说,还算是完成了。只是,齐王趁乱逃跑,自己快把京城翻遍了,都找不到人,这事儿还需要赶紧向主子汇报,及时关城门抓人。鸣珂迈过一家酒楼的屋檐,飞身落到瓦舍顶上,疾行几步,翻身进了顶楼。找到年牧归在的厢房,鸣珂弯下腰,轻轻敲了敲窗户。“主子。”他低声道。年牧归这回挑的见面地方很奇怪,不过这不是他该操心的。主子一直很有筹谋,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。里面传来年牧归的声音,“进来。”听声音,主子的心情很不错。大概是事情一切顺利。鸣珂松了口气,推开窗户,翻身跳了进去。脚尖还没点地,他便后悔了。像是被烫了一下,鸣珂蹭地转过身去,面窗思过。主子怀里是不是搂了个人?那人是个小倌?主子不是从不沾这些人的吗?那人衣衫不整,肩膀头子露了半边,上面好像还有红印子!就说瓦舍这些小妖精没一个好东西,一群狐媚玩意儿。主子坚守自身如此多年,终于还是堕落了...鸣珂攥紧拳头,努力让自己稳住。甚至很快劝住了自己。自家主子万人之上,叫个小倌怎么了,叫上十个也不过分啊!主子一会儿不会要灭口吧?大概是年牧归怀里那小倌又出幺蛾子了,鸣珂听见年牧归笑了一下,哄道:“这会儿知道往我怀里钻了?那方才你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,都是装的?”狐媚!鸣珂默默在心里感叹一句,这小倌可真会啊。 还往人怀里钻,你咋不往人裤/裆里钻?主子明显是同人调情呢,鸣珂又不敢打断。有这会儿功夫,齐王都跑出京城了!那小倌似乎是害羞了,吭哧半天,说了句,“我没有,你...别乱说。”之后又娇嗔了一句,“别笑。”似乎还轻轻捶了年牧归一下。啧。鸣珂无奈地叹了口气。齐王这会儿大概要过黄河了...年牧归又笑了一下,道:“夫人羞什么?”齐王都要到玉门关了...等等!夫人?鸣珂心里一惊。再回想一下那小倌的声音,好像还真是府里那位刺客夫人!两口子大半夜不睡觉,上瓦舍来调的哪门子情啊?再说,主子不是恨极了那人吗,怎么还能跟他如此亲昵?鸣珂又猜不透了。由于怕齐王真过了玉门关,到时候还得朝蛮族要人,实在是忍不住,清清嗓子,开了口,“主子。”“嗯,”年牧归总算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人,“说。”“是。”鸣珂一口气把齐王的事说了,生怕有个什么间隙,叫主子怀里那位找准机会再来插话。听完之后,年牧归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知道了,拿我的令牌去关城门,此人素来狡诈,这会儿大概不会出京,找的时候别闹太大动静。”鸣珂答应一声,无声叹口气,翻窗户出去了。这一天天的...王爷同夫人一夜未归,早上马车送来的时候,夫人是裹着王爷的斗篷,被王爷从大门外抱进来的,全府的人都瞧见了。府里一时轰动不已。“咱们这位夫人真得宠啊,王爷除了以前抱过小时候的今上,谁还瞧见他抱过旁的什么人。”“是啊是啊,王爷经过的时候,我正洒扫呢,悄悄抬头看了一眼,咱夫人那脖子上哟,一圈红印儿。”“夫人在王爷怀里,好像还是睡着的,也不知道昨儿晚上累成什么样...” 俩小厮正凑一块笑呢,身后一洪亮声音响起,各人后脑勺挨了一巴掌。老管家雄赳赳站着,教训道:“脖子上那脑袋还想不想要了?”俩小厮吓得直发抖,连连点头,道:“想...想要。”“想要就赶紧去伺候着!”“是,是。”俩小厮连滚带爬进了屋。刚进屋,就被里头的小主子给轰出来了。“行了,那便叫夫人好好歇息,你们几个不许再议论。”老管家道。“是!”小厮们赶紧散开,去干各自的活计。许昭躺在床上,哪里睡得着啊。不是,年牧归他有病吧!昨儿晚上分明还凶巴巴地欺负人,一副下一秒就要被送进地牢的架势,今儿早上怎么还,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把自己一路抱进来了?啊呀...许昭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。上半身红印子太多,连翠花都不敢叫看见,许昭方才在镜子前看了一眼,这会儿闭上眼睛,那画面又来了。接着,便引出好些昨晚的画面...“珍珠这名儿谁取的,是因为夫人肤色白,似珍珠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