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妈在这里工作多年,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雇主的意思。

    手中拿着一只小喷壶,对着茶几上的那个红丝绒的盒子喷起来,顿时,消毒酒精的味道便在客厅之中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宁元白有些恼怒,一把夺下吴妈手中的喷壶,“喷喷,每次回来都是这样的流程,妈,您好歹也是看着焉知长大的。”

    “您至于这么嫌弃她吗?她不过是个,是个入殓师,那只是一份工作而已……”

    他拿着酒精喷雾的瓶子微微用力,甚至连瓶身都变得扭曲变形。

    这语气在陆焉知听来,并不像是劝说方洁,更像是一种自我游说。

    而柳依依则是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,故作惊诧的开口,“什么?这么漂亮的姐姐竟然是入殓师哦?”

    “那岂不是要每天都和死人打交道,咦……”

    柳依依嘴里说着似乎还不过瘾,还伸出手嫌恶的捏住鼻子,身子也随之朝着后面靠了靠一副能离多远离多远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闭嘴!”宁元白咬牙切齿的低吼着,警告意味十足的瞪向柳依依,“柳小姐,如果不习惯那恕我们招待不周,你尽管离开便是。”

    见宁元白这样对她,柳依依有些委屈的朝着方洁那边靠了靠,“伯母,你看元白……”

    方洁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,随即嗔怪的看向自己的儿子,“元白,你怎么能这么和依依说话,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?”

    “难道依依说错了吗?害怕别人说那就别做那种工作啊,不是所有人都是你,都能照顾她的玻璃心包容她的职业。”

    “妈……”宁元白拧着眉,后面维护的话还未说出口,就感觉衣袖被人拽了两下,转头正看着陆焉知朝着他微微摇头,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阿姨,你们聊,我去一趟卫生间。”陆焉知强压下心头的难堪,起身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身后则是传来方洁的声音,“怎么每次回来都是这么一副样子,既然这么不想回,那下次就别回来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妈,您能不能少说两句?”宁元白有些不耐的声音将方洁的话打断。

    陆焉知脚步越发快了几分,只想尽快逃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