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姒反而不好意思了,“那日在市集上,实在是冒犯太子妃了。”还要抢人家的夫君,真是丢人丢大了。林端月笑道,“我倒是没有被冒犯。”她看了李溆一眼,“只是太子可能被冒犯了。”李溆神色如常,“无妨。”被扔在一旁的江灵韵恨得牙痒痒,“既然是切磋,萧姑娘又何必出手伤人呢?”江敛北赶紧训斥道,“住嘴,分明是你要伤萧姑娘在先,怎么还敢倒打一耙!”这回根本不用林端月开口,李溆眸色浅淡的对江敛北说,“指挥使,萧姑娘是远道而来的客人,莫要让她看了你们江家的笑话。”江敛北立刻感觉到了太子的不悦,压着妹妹,“给萧姑娘道歉。”江灵韵哪里听得进去,“她也就是欺负欺负我,若是真有本事,那就和哥哥比试比试。”她就不信萧姒还能赢得过她哥哥。丢的脸,一定要找回来。“来人,把江姑娘送到贤妃处,”林端月皱眉,“今日宫宴,就不用再来了。”江灵韵和江敛北同时变了脸。被驱逐出宫宴,也算史无前例了。江敛北还算拎得清,就在江灵韵要说话时,严厉的瞪了她一眼,谢过恩后强行带着人走了。众人纷纷松了口气,宫宴又欢快起来。只是比起方才少了两个人。想到被纪皇后叫走的纪倾,众人看林端月的眼神又微妙了起来。李溆并未和林端月一同入席。他径直走到男席,并未多看姑娘们。这让铆足了心思的秀女们分外失望。林端月没有冷落她们,端坐在椅子上,手中捧着茶,让嬷嬷引着秀女们前来。不得不说,皇帝对太子很是疼爱。秀女们大多十六七岁的年纪,个个容貌俏丽,举止端正,又各有千秋,风韵不同。大约是觉得京城的贵女没有入得了太子的眼的,这次秀女皆是从地方而来。唯有一位,有些格格不入。“奴婢......臣女......苏梅见过太子妃。”这位苏梅是江州刺史的女儿。穿着轻纱罗裙,一只白玉兰花簪衬得她清丽脱俗。打眼看去,与纪倾有几分相似。可她没有纪倾的落落大方,而是有些怯生生的。“抬起头来。”林端月有些看不仔细。苏梅微微发抖,随后才缓缓抬头。林端月来了精神,真是好相貌。“江州是个好地方,”林端月端起茶抿了一口,“我记得那里盛产香米,宫中有不少的香米,都是从江州而来,实乃鱼米之乡。”旁人得了这话,定是顺着太子妃往下说。偏偏苏梅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,一句话也没接上。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,苏梅都快哭了。“你先起来吧,”林端月并不在意她的失礼,朝着她招手,“别怕,到我跟前来说话。”苏梅颤颤巍巍的起身,莲步轻动,裙裾飘动,带着一阵梅香。“这个时候,你竟还能调制出梅香,真是不易。”林端月去看她的手,指尖修剪得齐齐整整,上有淡粉色蔻丹,低调又与她相契。“回太子妃,这香原是臣女家里的下人调配所得,您若是喜欢,臣女可将配方献给您。”这回有些上道了。林端月却说,“想必这配方是你家这位下人安身立命的根本,我也不好据为所有。”而后又说,“我看册子上说,你擅琴艺,不如奏上一曲,就当是给这宫宴增添韵味了。”其她秀女见苏梅独得太子妃问话许久,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