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恩锦坐在马车上抚着胸口,晚上将军似乎还比较安分,她的胸口没那么疼了。

    马车一路到了将军府的后院围墙边上,金梨扶着傅恩锦下了车,双全将马车牵到一个角落里拴好,警惕的盯着四周。

    宣威大将军府在玄武街街尾,算是闹中取静,此时夜已过亥时,周围静悄悄的,正是爬墙的好时机。

    傅恩锦忍着胸口火辣辣的感觉在墙边来回踱步,考虑着从哪处翻最方便?

    最后,她看中了后院角落里那棵榕树旁边的位置。

    榕树生的高大,栽在将军府院中,枝丫却伸出了院墙,若是她从那处爬上去,便可以顺着榕树的枝丫安全落地了。

    毕竟从墙上垂直降落,对她一个娇气小姐来说还是有点危险的。

    傅恩锦今晚换了小厮的衣服,窄袖收腰小短靴,行动倒是方便许多。

    她招来双全,让他在院墙下扎好马步,然后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:“全儿啊,小姐我平日里颇为器重你,想来你的马步如今已经颇具成效了吧!”

    双全:“……是。”

    傅恩锦点点头,让金梨扶了自己一把,一下踩到了双全的腿上,然后手脚并用的往上爬,配合着底下双全和金梨憋红了脸的把她往上抬,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后,傅恩锦终于坐上了墙头。

    她喘了几口气,抚了抚胸口,忍不住小声抱怨:“将军府这墙,也太高了吧!”

    还好她与裴献卿只是共感,胸口的疼痛并不会因为她刚刚这番剧烈运动而加深几分。

    傅恩锦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挪到那棵大榕树旁边,准备找个合适的点攀过去。

    而将军府的书房里,元修看着正在换药的裴献卿,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。

    裴献卿瞥了他一眼,面上冷淡,他拆了上身的纱布,往胸前的伤口上撒药,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只冷声道:“有话就说。”

    元修只能憋着笑:“傅三小姐在爬将军府的墙。”

    裴献卿的动作顿了一下,他缓缓地转过身,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疑惑:“谁?”